2024年6月16日，瑞士布尔根施托克，乌克兰和平峰会闭幕。美方带头吆喝，欧盟和多国表态支持，乌方拿出自己的十点方案。俄罗斯没有来，留下一把空椅子。这一幕定了调：想谈，舞台搭好了；能不能谈上，另说。
先看一个硬事实：俄军在2024年2月拿下阿夫季夫卡，接着在顿巴斯继续往前压。战场谁往前迈一步，桌上的话语就多一分。因为这个，俄方不急坐下。乌方在补兵补弹，等后续援助落地，再找机会把线顶回来。
再看钱和弹。4月下旬，美国国会通过对乌新一轮大包，总额约610亿美元。随后，美方加快交付远程导弹和防空弹药。结果是，乌军手里又多了几张牌。俄方继续增产炮弹和无人机，企图用数量压人。
美俄有没有直接说话的口子？有。2022年11月14日，土耳其安卡拉，美国中情局局长和俄方情报高层当面谈过，主要是核风险和底线。此后，两边在军事热线、囚犯交换上也保持了若干通道。这些通道不解决大事，但能防止擦枪走火。
再说条约。俄方在2023年暂停履行核武条约的部分义务，现场检查停了。2024年里，双方都放过话，说愿意聊聊后续安排，但都加了前提条件。没有互信，谈细则就容易卡壳。同样，一旦国内舆论起哄，官员回旋余地就更小。
乌克兰的态度也很关键。基辅坚持领土完整，列出十点路线，包含撤军、核安全、战俘交换等。美方公开支持乌方自己做主。因为这个，如果乌方不点头，美俄就算私下对上话，也难落到纸面。这不是礼貌话，这是实操门槛。
回头看历史。2014年有明斯克协议，2015年有补充文件；2022年3月，伊斯坦布尔还出现过一版早期草稿。文本不是问题，真正的难点在执行。战火一热，签字就成了废纸。要再回到纸面，先得让前线稳住，至少停住大规模攻势。
中间人一直在忙。联合国和土耳其牵头过黑海粮食通道，短期内帮全世界稳住了粮价。卡塔尔、阿联酋、沙特也分别在战俘、被转移儿童、个别拘押个案上出过力。这些小口子说明一件事：能谈的空间不大，但不是零。
欧洲也在看时间表。7月的华盛顿北约峰会后，欧洲国家追加军援计划，准备过冬的能源储备。因为冬季压力大，补给线更吃紧，谈的声音就容易起来。同样，如果前线在秋冬拉锯，停火想法会在各首都里多冒几个头。
美俄还在别处碰得到。叙利亚上空的热线在用，黑海和波罗的海的军机军舰有时擦边，还得靠军官互通电话降温。再说扎波罗热核电站，国际原子能机构的人一直在跑，盯着安全。这些都是“能先谈”的清单。
真正的“能谈什么”，可以分层走。先把战俘大批交换做了，再把核电站安全框住，接着扩展到粮食、港口、保险这种民生口子。边谈边盯前线，找到一段能验证的“静默期”。这样一点点往上加码，才有可能不翻车。
谁来拍板？华盛顿要考虑军援节奏和国内政治，莫斯科要考虑部队消耗和国内表述，基辅要考虑民众承受和盟友支持。三家里只要有一家此刻不愿意踩刹车，桌子就摆不起来。窗口期不会常在，来了就得抓。
接着是时间点。一个可能窗口，是前线消耗过一轮、双方补给都紧的时候；另一个，是大规模交换成功带来一点信任的时候；还有一个，是欧洲冬季前后，民生日子拧得很紧的时候。窗口来了，不一定能成，但不抓就肯定错过。
底线也得说清。核心红线不能碰，核风险必须压到最低，外溢到北约和邻国的意外要尽力避免。这些底线，是两边在安卡拉那类会面里已经说过的。有了底线，才好分清什么能试，什么动不得。
夜里，日内瓦一间小会议室里，桌上摆着两块名牌，水杯里剩半杯温凉的矿泉水，角落里同传隔间的黄灯还亮着，翻译的耳机挂在椅背上。下一次把人真正请来坐下，是在这里，还是在安卡拉，抑或在阿布扎比，他们会先挑哪一件小事开刀？
